Manner事件里,打工人发疯只是第一个问题
文 | 李厚辰
在这个商业与服务都发达的社会,我们每个人都有无数与服务业人员摩擦的经历:可能是久送未至的外卖,可能是找不到地点的网约车司机,可能是餐厅里上不来的菜品。反过来,服务人员也遭遇过要求苛刻的顾客,不通人情的胡搅蛮缠。双方都可能因此发火。
去年七月,蜜雪冰城顾客与店员发生冲突;今年一月,青岛外卖送餐员被保安连桶数刀,这只是送餐员与保安连绵不断的矛盾里最剧烈的一次。
所以,一个咖啡品牌一日连发两起冲突,只看事情本身无甚新奇。冲突双方打得不算厉害,和上述事件的见红相比,Manner事件是推搡掌掴。当然,并不是说我们在小题大做,而是Manner事件的关键不在治安冲突上。
虽然同为矛盾,一个自营副食店中的矛盾,折射出的可能是社会的戾气和整体环境对人们的压力。但Manner事件,正如大家理解的那样,折射的是用工领域的冲突和问题。
《破产姐妹》S1
不仅如此,中间商对于经济环境至关重要,他们都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提供了自己的功能和竞争力:采用OEM模式的贴牌生产商擅长营销与消费者沟通,同时养活了设计、咨询、广告公关行业。
OEM厂商多样化采购原材料,而非自己持有,可以让新品研发和转型更加灵活(Temu体系筛选出的上游深度整合的厂家虽有成本优势,但不可能擅长创新)。
经销商与企业分担财务风险,进行压货,让帐期灵活化,并产生一个本地化的销售空间。
而这一切都让消费者可以更有预期地进行商品购买行为,形成分层的信息渠道,为社会积累信用资产。以上这一切都可以被称为一个商业社会运转的“社会资本”,其中包含了大量功能、信托与各自专精的领域。
而廉价和对内压制的商业模式,就是一个被彻底剥夺“社会资本”积累的营商环境。
短期来看,在产能过剩和全球高通胀的背景下,当然可以攻城略地,但这一波红利期结束后,对于他们自己和中国的企业,又剩下了什么呢?
随着廉价白牌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本土品牌的驱逐、蜜雪冰城和瑞幸们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本地独立饮品品牌的驱逐、Temu和Shein对过去十年出海品牌的驱逐,国内商业可能正面临倒退。
尾声.
真的是可持续的模式吗?
这样的残酷,对我们今天反复提及的这些明星低价品牌,也未必是好消息。
根据此前瑞幸咖啡发布的一季度财报,一季度公司营收为62.78亿元人民币,同比增长41.5%;净亏损为8320万元,同比由盈转亏。而库迪在长期价格战下,也在门店数量上开始闭店倒退。
瑞幸多次尝试冲击高价产品,但又都被拉回到9.9元竞争的境地。规模扩大,增收但不盈利。
这种粗暴的低价模式高歌猛进后,在这个消费能力不断下探的社会,似乎也遭遇着他们的能力边界。
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健康的商业模式,不管对谁都不是。这个模式更像是生产投入过剩和环境监管不足的情况下,我们要走的一条曲折的弯路。
编辑:一起学习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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