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喜欢《好东西》,但是我服
可能就是不需要现实逻辑,导演想通过电影建构一个理想世界,对现存世界进行刻意颠倒以启发思路。不过幻想和梦想还是有区别的。深度不够,就成了童话。
有的童话其实是梦魇假扮的。缺母爱、恋爱脑的歌手小叶与怯怯坚持自我的小朋友茉莉,会让很多人带入流泪,以为也是自己的人生写照,却不会去想,是多年心理学营销洗脑才创造出对“原生家庭”的普遍怨恨。小叶与年轻风流的“冯唐”情感纠葛,也算是标准女频幻想。粉丝代入的不是片中某个女性,而是所有女性话语桥段及其散发的情绪。当前夫问情敌“你看过几本上野千鹤子啊”,这不像是在追求某个女性,而像是在对着整个童话女性主义话语调情。
三
所以电影到底好不好,是不是女权?这个不能简单对着电影本身回答是不是,要跳出来,观察围绕电影和导演形成的整个文化现象。
比较巧的是,从宣发到电影本身再到评价,形成了完美“双簧”,成功依附在当代网络女权主义的敏感线上,起伏自如,又若即若离——“结扎”式宣发引发了“打拳”争议,但实际电影的女权内容似乎又很温和,看上去好像还通过嘲讽女权男而揶揄了女权。揶揄上野千鹤子没关系,只要给予了上野以标志性和必读地位,就会让女性主义者满意。后续又有文章声称之前的营销不好,电影其实是塑造性别友谊的作品……
我认为,这里体现了一种巧妙的也是无意识的文化诡计:
电影本身内容温和,却因此给各方都留下了丰富接口或台阶。喜欢激烈打女拳的一方找到了接口,认为这是“我们一方的电影”,只不过导演温良,对男性手下留情。导演邵艺辉自己的微博则显示出和饭圈式女权话语的配合,转发各种女权号或者女权男的观点,主动接入女权标签。
心存迟疑的反对者也找到了台阶。我甚至看到有反女拳者说服自己接受该片——认为这部电影“其实”是反女权的,因为把上野放在被戏谑的位置上,从而解构了上野,甚至讽刺了导演自己。啊?
于是每个人都可以认为电影站在自己一边,至少不是自己的敌人。电影是不是女权?可以解释为有,也可以解释为没有。
也就是说,这部电影很容易嵌入到当下小资女权主义话语、情感的系统当中去,成为女权文化的重要环节。但也留下希望,可能成为女权文化自我反思的环节,但这个就不容易了。
需要注意,电影本身真正的性别主义或者觉醒叙事,不是都表现在话语、情节上,更表现在其聚焦的人物和生活方向上——
导演兴趣显然聚焦非传统家庭生活,《爱情神话》里的离异老白,洋老公跑掉的马伊琍,《好东西》里的单亲妈妈、假装出轨的女歌手和假装同性恋家庭。觉醒文化认为非主流就是好的,这已经变成一种新的主流叙事。
电影票房已经超过2亿,获得的标签比较宽泛:女性爽片,觉醒电影、都市男女、女性喜剧、闺蜜电影等等,简直像是事先通过netflix式大数据计算过了观众爽点,然后再编剧和选角的作品,获得了女性议题相关受众的最大公约数。
如果邵艺辉仅仅通过自身人工达到大数据式创作能力,那真厉害了,我服,在西方,这种人可以从政。说句题外话,我恐怕邵艺辉迟早会像杨笠一样登上西方主流媒体封面。但到底怎么定位邵艺辉现象,回头有空再谈。
编辑:一起学习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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